兴盛府城。
将近晌午时分,两顶青呢小轿抬出洛府,迤逦行出不远,进了一所宅院。
不多时,宅院后门所在巷子驶出一辆马车,绕行府城半圈,这才驶入暗巷。
车上下来两名女子,借着马车遮挡叩门而入,随即直到前院正房。
厅中一男二女正自端坐饮茶,几个丫鬟婢女一旁伺候,屋里燃着两个半人高铜质炭炉,熏得屋子里暖意融融。
男子身形高大,相貌英俊超凡,一袭青色道袍居中坐于主位,淡然潇洒,一派风流。
下首位置坐着一位成熟美妇,一身大红直帔,内里雪白襦裙,秀美粉面,红唇琼鼻,头上簪钗点缀,面容艳色照人,端的是美得不可方物。
妇人身旁端坐一女,却是一身水绿衣衫,面容秀丽姣好,与那红衣女子有几分相似,只是眉眼含笑,年轻靓丽,一抹樱唇娇艳欲滴,面上喜笑颜开,却是心情极好。
看二女推门进来,那妇人当先说道:“云儿倒是姗姗来迟,可叫相公好等!”
泉灵起身微笑行礼,却听洛行云笑着说道:“昨日便想回来,只是家母割舍不下,便又留了一日……”
屋中除了旧日陈家主仆,还有几个新买来的丫鬟婢女伺候,应氏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,只留彭怜与自己母女婆媳四人,以及翠竹彩衣珠儿三个丫鬟陪伴。
“云儿可曾想我?”彭怜与洛行云多日不见,心中自然相思入骨,见此间并无外人,便将洛行云牵过揽在怀里,抱着轻怜蜜爱起来。
“相公……”洛行云也是相思难耐,被情郎一抱,便即浑身酥软,只觉臀下突兀挺起,知道那便是男儿阳根,不由更是心神荡漾起来。
彭怜昨夜与母女同床共枕颇为尽兴,此时与洛行云重逢却又激起无边情欲,只是撩开年轻妇人裙摆,扯去软滑绸裤,露出阳根龟首,循着那湿热淫液便即耸身而入。
洛行云渴慕已久,却不成想情郎竟然这般急色,尚未缓过神来,便已成了定局,此时阴中饱满鼓胀,浓郁情思汹涌弥漫,瞬间便迷醉呻吟起来。
年轻妇人阴中敏感多汁、火热滚烫,彭怜爱不自胜,一边细腻把玩,一边托举洛行云不住耸动,正是乐在其中,喜悦满足非常。
屋中诸女,应氏面色红润,喜盈盈看着一双男女交欢;泉灵羞不自胜,却也目不转睛盯着兄嫂奸淫;翠竹掩嘴轻笑,彩衣眼含期许,唯有珠儿羞得捂住脸颊,只从指缝之间悄悄去看二人白日宣淫。
洛行云呻吟媚叫缠绵不绝,未过多久便即身子一颤丢了身子,彭怜也不过分索取,只是将阳根塞在妇人体中,抱着她轻柔怜爱,一起絮絮说着闲话。
眼见儿媳快美之后恢复过来,应氏这才笑着问道:“你娘身子骨可还硬朗?左右离得不远,平常时时走动便是,若是哪日得空,为娘还想去看看亲家母呢!”
洛行云轻拢鬓边汗湿发丝,娇喘着摇头叹道:“母亲体弱多病,眼下气色并不甚好,若非婆婆这般金蝉脱壳、李代桃僵,两家倒可时时往来,如今这般,却是难了……”
“事在人为,若是有心相见,千山万水也不算事!”应氏笑着摇头,转而问道:“洛府那边,云儿可都安排妥当?莫要横生枝节才是!”
洛行云略微挪动身子,舒服坐在情郎腿上,转头看着婆母笑道:“我已与家中父母说了,只说在陈家被人陷害,搬家路上还被追杀,不想再身涉险地,所以才有这般金蝉脱壳之计,以后若是往来,也只是当作寻常亲戚来往,并不明说乃是儿女亲家。”
“难得亲家如此通情达理,如今这般也是无可奈何。”
“媳妇只听彩衣说个大概,路上究竟如何遇伏,母亲彭郎如何血战,连日来却始终心里挂念,如今见着母亲相公安好,这才真正放下心来!”情郎阳根坚挺宛如定海神针,洛行云借着裙摆遮挡,微不可察蠕动肉臀,快美虽然略逊,缠绵不尽却也别有滋味,说起情郎三人遇险,情欲弥漫之余却仍是担惊受怕不已。
洛行云关切溢于言表,应氏说起当日血战情形,也是心有余悸,最后说道:“其实为了与相公做个长久夫妻,这般计划倒也不是仓促做出,只是借着被劫由头,与两位亲家有个说辞罢了!”
洛行云听得惊心动魄,闻言却是柔声笑道:“母亲绸缪已久,自然万无一失,只是不成想,竟是儿媳来做相公大妇,倒是委屈了灵儿……”
泉灵一旁轻笑摇头,应氏见状笑道:“灵儿毕竟待字闺中,身形气度尽皆不像,若是勉为其难,只怕难以长久……”
泉灵捂嘴轻笑,“大妇自然嫂嫂来做才最合适,母亲与哥哥母子相称,我又自称妹妹,便如当日大哥在时一般岂不正好?”
洛行云闻言点头,身下蠕动幅度渐大,如潮情欲再次泛起,难耐之下不由轻轻耸动起来,只是笑道:“只是母亲想要与相公长相厮守,这母亲却是做不得了,以后与媳妇姐妹相称,不怕儿媳难为于你么?”
应氏笑吟吟说道:“小淫妇偷偷耸动,这般欲盖弥彰却是何苦?你要真相为难姐姐,姐姐只能生受忍着,谁让你是大妇,人家却是小妾呢!”
她恁般年纪却如此伏低做小,只是言语间笑意盈盈,自然心知肚明两人不会那般相处,洛行云当日早有所言,两人婆媳之身方才世间难得,若是平常妻妾,只怕早晚色衰爱弛。
“姐姐风骚妩媚,却是妹妹难及……”洛行云笑着回应,渐渐加快套弄速度,只是颤声说道:“相公阳物这般磨人,便是换了母亲上来,怕也不过如此……”
应氏笑道:“你却不必激我,昨夜相公与灵儿新婚,我这当娘的却代为受过,美是美了,却也被弄得凄惨!好在你今日回来了,倒可救救为娘脱离水火!”
洛行云身形一凝,随即笑道:“我说灵儿有些不同,原来竟已入过洞房了么!”
泉灵面上羞意无限,闻言柔声回道:“哥哥垂怜,昨夜已然收用了妹妹……”
“这倒是……啊……一件大喜之事……”洛行云渐入佳境,转头笑对小姑说道:“只是你嫁予相公为妾,可要给我献茶下跪,一会儿倒要补上……”
应氏起身凑到情郎身边献上香吻,笑着说道:“一会儿我们母女都要给你献茶呢!只是在那之前,且让相公好好疼疼你这淫妇才是!”
“娘!”洛行云轻叫一声,撒娇扭动身躯,却是一副难得娇憨淫媚之态。
妇人凌乱衣衫抖动之下春光乍泄,看得彭怜不由目眩神驰,他情欲如潮上涌,便即不再忍耐,翻身将年轻妇人压在太师椅上,勾着洛行云腿弯,纵横捭阖抽弄起来。
洛行云相思成灾,每日夜里想的便是情郎恩物,此时被情郎如此迅猛抽插,自然美得头皮发麻六神无主,不住呻吟媚叫,不久便瑟瑟发抖又登极乐。
彭怜毫不控制,循着一股快美急速又插百余十下,这才猛然丢了浓精。
洛行云被他弄得失魂落魄,半晌才睁开朦胧醉眼,喃喃说道:“这般快活,真想就此死了……”
却听一旁应氏笑道:“姐姐再上,妹妹应氏问姐姐安,请姐姐饮茶!”
接着灵儿也笑道:“姐姐再上,妹妹陈氏问姐姐安,请姐姐饮茶!”
只见母女俩并排跪在情郎身后,俱是赤身裸体、手捧茶杯,样貌酷肖、身形相仿,便连两对乳儿也是一般硕大浑圆,只是一长一幼、风情各异,便连洛行云见了,也是心动不已。
“母亲、灵儿!只是闺中情趣,如何便真的跪下献茶了!”洛行云挣扎起身便要去扶母女二人起来,只是欢好刚过身躯无力,并未立即坐起。
却听应氏笑道:“云儿如何不知此时不是闺中情趣?我们母女赤身裸体献茶,表面敬予大妇,其实乃是讨好相公,你恰逢其会,倒是不必过于在意……”
彭怜也道:“你来之前,她们便筹划此事,只说此举大概前无古人、后无来者,过几日挑个良辰,还要玩个婆媳献茶戏码,云儿倒是不必过于当真!”
洛行云这才放下心来,嘻嘻笑道:“既然如此,我便受了你们母女敬礼,准你们嫁入彭家做妾!”
她眼珠一转,却又看着应氏笑道:“只是却苦了母亲大人,又要与女儿同跪献茶,又要与媳妇同跪献茶!”
应氏手捧茶杯递与儿媳,却是笑道:“你只道我吃了亏跪了两次,岂不知相公爱我亦是双倍?相公您说呢?”
彭怜哈哈一笑,点头称是,接过应氏递来茶杯一饮而尽。
洛行云全无经验,便也接过茶杯一饮而尽。
“母女献茶,随后便是送入洞房吧?”洛行云环顾左右,以为还有后续步骤。
彭怜摇头笑道:“昨夜欢愉,雪儿已是强弩之末,灵儿新瓜初破,自然不堪挞伐,眼下天色不早,咱们且说会儿话,待到用过晚饭,我在云儿房里睡下便是……”
洛行云心中欢喜,嘴上却是说道:“婆婆身强体健,如何便强弩之末了?灵儿倒是需要将养一二,却也不必一人孤枕难眠!这几日天寒地冻,何不大家大被同眠?”
应氏轻笑摇头说道:“你我倒是好说,妻妾二人伴着相公同住一所院子,晚上关了大门便也无妨;灵儿却是相公表妹,独住一间院子,若是同住,只怕有碍观瞻……”
“既然作伪,当日不如便说灵儿乃是相公三房妾室好了,到时一院住着,也省得相公夜里来回奔波……”洛行云摇头叹息,随即灵机一动说道:“既是表妹,若是家中下人接触不多,不如便真个纳为妾室,左右布置些洞房花烛,打赏下人一番便是……”
应氏看向女儿,当日这般说辞,只是想着女儿毕竟云英未嫁之身,若是就此便说已是情郎妾室,只怕今生未必再有出嫁机会,拳拳爱女之心,其时并未深思熟虑。
泉灵却笑道:“这却是个办法,母亲倒是不必多虑,女儿心中其实早有想法,只是未曾说与母亲……”
她轻拢秀发耐住羞意,柔声说道:“哥哥恩师吩咐不可轻易谈婚论嫁,想来便是担心,将来某日哥哥飞黄腾达,说不得便要与豪门权贵结纳,便如当日母亲所言,不说高中进士,便是相公中了举人,以陈家家世背景,怕也难以匹配……”
“思来想去,倒是做个哥哥妾室实至名归,”泉灵抬起头注视彭怜,眼中现出坚定神色,“当日母亲所言,女儿尚且懵懂不解,如今与哥哥成就好事,心中却才明白,哥哥身负造化神奇,来日定然前途不可限量,若能做个头房姬妾,却也是一桩幸事……”
妻妾之别,自古分明,诸女与彭怜相识相知,俱是先动心想要与他比翼双飞,而后自知难以独占,才肯与人分享,随后又觉彭怜前程远大,便即自惭形秽甘居妾室之位。
女子之心,自然不愿如此卑微侍人,只是彭怜虽家门不显、名声不着,却腹有诗书、才华横溢,玄清观中所阅万卷书籍并非虚数,身负玄奇秘法更是众女亲眼所见、亲身经历,尤其当日风鸣峡一战,彭怜初经战阵便斩杀十数恶匪,所谓“允文允武”不过如此。
如此才华,未来定然前程无量——便是不能高中金榜、状元及第,以彭怜床笫之间雄风,天下女子谁不趋之若鹜?
泉灵此时已深深明白,承蒙天意垂怜,自己母女姑嫂竟有这般机缘于彭怜入世之出便能随侍左右,若是纠结妻妾名分,只怕早晚失了恩宠,得失之间如何权衡,答案其实昭然若揭。
念及于此,泉灵坚定说道:“寻常人家便可先纳妾室后谋婚配,哥哥亦可如此为之,灵儿愿忝为妾室,还望哥哥成全!”
眼前女子聪明灵秀,惹人怜爱,虽是赤身裸体,却并不如何淫媚,眉宇间纯情无限,浓浓情意溢于言表,彭怜身处其中,不由动情说道:“灵儿这般深情,彭怜实在无以为报,恩师有命不敢轻易违背,纳妾之事倒是无妨,只是委屈了灵儿……”
彭怜毕竟年少,与妻妾之分并不如何在意,在他心中,娶应白雪、洛行云或是陈泉灵,其实并无任何不同,便是练倾城、恩师、母亲,娶了回来做自己妻子亦是无妨,道家将就冲淡自然、天人合一,既然自己喜欢,那便天经地义。
只是入世半年不到,他已深深明白,世人生于时间,便是风中柳絮、水上浮萍,总要随波逐流、身不由己,世间纲常伦理丝丝条条,想要纵横其中,自然要依从其脉络纹理,便是贵为当朝天子,也难须臾自由自在。
尤其人心难测,五指不齐,便是再想一视同仁,却也难以真正不偏不倚。
身边女子众多,单是应氏母女婆媳三人倒还好说,练倾城母女四人起于风尘,倒也没有索要名分之意,虽与心中所想不同,彭怜却也心知,泉灵此举,确实便是最好选择。
“若是吾儿心意已决,这事倒不难办,”应氏沉吟半晌,看着女儿神情坚定,不由笑着说道:“翠竹一会儿出去传话,告诉徐三采买一应物事,此时天时尚早,这会儿操办倒还来得及……”
她一番布置事无巨细,翠竹一一应下,赶忙出门安排不知,应氏这才扯起女儿一起穿好衣衫,笑着说道:“昨夜睡前,妾身与翠竹有过一番不知,相公与灵儿也喝了交杯酒,今日所为,不过补上前面一应步骤……”
洛行云眼见婆母从容布置,不由暗暗心折,换成自己只怕难以如此全面,闻言笑道:“不能八抬大轿、明媒正娶,终究亏了灵儿,我与娘亲当年却是风光嫁过,便是如今做个相公外室却也无妨,只是委屈灵儿,总要庄重一些才好……”
“这会儿现做酒席怕是来不及了,便去酒楼定下几桌送到府里,安排下人们吃酒欢庆便是……”应氏看儿媳女儿收拾妥当,这才开门叫来外面侍候丫鬟,叮嘱她撵上翠竹传递自己意思。
等丫鬟去了,她才笑道:“一会儿老爷夫人在此坐堂,灵儿姑娘穿上嫁衣过来敬茶,随后送入洞房便是……”
彭怜不由好奇问道:“别个倒是好说,这嫁衣仓促之间如何寻得?”
应氏笑而不答,洛行云却笑道:“灵儿嫁衣婆婆早已备好,哪能等到临出嫁时现做?有那富贵人家,女儿生下时便已开始打造拔步床了!”
应氏也笑着说道:“昨夜仓促,灵儿又是半裸,自然不好寻出嫁衣来穿,今日既然灵儿许了,若是再不穿上,怕是以后再也用不上了……”
想及女儿果然出嫁,应氏心里竟是有些难舍,随即便觉自己好笑,而后时日少不得总要母女并蒂,这般寻常作态却是大可不必。
徐三精明强干,所需又不甚多,堪堪晚饭时分,竟已全部安排妥当。
彭怜洛行云端坐厅堂正中,婢女珠儿一袭大红衣衫,扶着自家小姐缓步行来。
泉灵一身大红嫁衣,脸上画着浓郁妆容,头上珠光宝气,一朵红花更是极尽妖娆,衬得她富贵雍容、典雅端庄。
少女眼中现出朦胧湿气,情郎在前,慈母在侧,天地为证,日月为媒,自今日后,她便是彭家妾室,从此终身有靠,再不是闺阁少女。
比及昨夜闺中情趣一般,今日行止却是不同,府中家丁仆人挤在一旁,众目睽睽之下,自己不再是情郎偷情妇人,而是名正言顺彭家妾室,自今日起两人便可随意亲近,不必避忌旁人,而自己之名,终于冠上彭怜之姓……
一念至此,泉灵缓缓屈膝行礼,柔声说道:“妾室泉灵,见过夫君、见过夫人!”